古青言沉默,觉得此情此景略有一些熟悉,不禁想起了大海彼岸一位姓花的朋友。“你们猴妖也可以无性繁殖吗?”她脱口而出。气氛忽然凝固,古青言看着两人不可置信的神色,悻悻地捏了捏袖子:“那个我是说”为了不被做口粮,只能先浅浅出卖一下同伴啦。“我是说,我还有两个同伴。”古青言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腕上的银镯,将自己所在位置的坐标传递给睿安。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睿安和甄青竹能尽快赶到了:“我那两个同伴一男一女,容色皆在我之上,不如我将他们叫过来,再与大王喜结连理?”猴与莲(二)准确地来说,是渔火的心……据她观察,这两人,江枫六阶,渔火七阶,甄青竹和睿安刚好可以匹敌。再拖一些日子,说不准她的法力便能恢复一些了。“当真?”江枫面色一喜,“如此甚好,那便真的是第二十房压寨夫人了。”渔火嘴角一抽,终是忍不住了。她上前两步为古青言解开绳子:“江枫就爱开这些莫名其妙的玩笑,姑娘莫要放在心上。”“物妖族与我族关系融洽,我们不会吃你。我长右山虽为匪类,却从不做强抢民女的恶事,姑娘可以放心。”江枫在后边撇了撇嘴,碎碎念道:“若是她那朋友当真国色天香,我也是要抢的。”“要是能让我得到貌比潘安的郎君,赛过西施的娘子,就是住在豪宅里,每日山珍海味我也愿意啊。”渔火面色不变,没有理会她日常抽风的朋友:“如今世道太乱,姑娘既是行商流落至此,不如暂且住下,带你的同伴前来与你会合,再一同离开更为妥当。”古青言算是看出来了,这渔火面冷心善,江枫也是个只在嘴上吓唬人的。如此,这长右山倒确实可以暂且一住,待法力恢复再做打算。“好。”她便顺势应下。江枫一开始还不大乐意,被渔火拉到一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回来就乐呵呵地一把将古青言扯了起来。古青言身子还有些发虚,被她扯得一踉跄,有些站不稳。渔火侧目过来:“姑娘看起来伤得不轻啊?”这话状若无意,视线却是不着痕迹地在古青言身上扫了一圈。“先前不慎被海中精怪所伤,不碍事的。”古青言随意找了个由头搪塞过去。“这海中精怪种类不算多,不知伤了你的是哪一种?”江枫却没有就此略过去,玩笑似的又问了一句,“我们家锚将军在地狱海中颇有些威望,姑娘详细说说,我们也好叫他去将那怪物揍一顿,给姑娘出出气。”“锚将军?”古青言问。“是啊,那日正是锚将军将你从海中救起来,送到我们这里的。”江枫道。“原来如此。”古青言对那素未谋面的锚将军道了声谢,“袭击我的是一种状似敞开的草席,浑身长嘴,灵智不全的低阶精怪,名为吸血毯,我们物妖族的人也爱管它叫地皮卷。”“说来也怪,这东西常在物妖族沧澜江一带出没,不知怎的会到了这地狱海中。”听了古青言的描述,江枫和渔火两人对视一眼,没有继续再问此事。两人一边继续闲话,一边将古青言往别处带:“地狱海凶险之名遍布妖界,寻常商人避之不及,姑娘孤弱一人,怎会涉险其中?”既来之则安之,古青言也不多问,就跟着人家走:“动妖族与植妖族交战多日,将通商路尽数都截断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赚钱哪有够的,在要紧的生意,也得先顾着性命才是啊。”渔火劝道,“此次若非阿锚,姑娘的大好年华岂不是就要葬身在在这黑沉沉的地狱海中了?”“谁说不是呢?”古青言想,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不若顺势向它们打听打听古玎之事。长右山既然是土匪窝子,想必少不得要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消息必然灵通,“若非有比性命还重要的事情,谁又会去冒着个险呢?”“我家是物妖族甄古府,也算是物妖族中有名有姓的一大商户。家中有一位长辈,乃是我母亲的幺妹,前些时日带了一队人来动妖族贩货。谁知这一去数月,竟是杳无音信,怕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变故。我这才不得已冒险一会,来这里寻她。”古青言一旦话多,便免不了加快语速。说完半响,不见两人应声,还怕她二人没有听清。其实二人是听清了的。古青言语速虽快,咬字却很清晰。只是渔火正背对古青言,以一一种略带诡异的表情看着江枫。“怎么啦?”江枫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