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投射在安隅小区,透过落地窗照亮了柴家的房间。
柴琎早已经结束了晨起的锻炼,穿着剪裁特体的休闲西装,听着秘书樊诵向自己汇报一日的行程。
他眉目细长,容貌俊秀,长胳膊长腿,宽肩细腰,很像一只公狐狸精的模样,但这公狐狸并不目带桃花,眸含秋水,反而眼中总是时不时透露出警惕和多疑来。
他一路从院子里走出来,正要上车,就看到邻居也正要出门,于是他打断了樊诵的喋喋不休,扬声道:易先生,易夫人,这是去哪?
易白已过半百,带着金丝眼镜,身材敦厚,看模样是个儒雅的好好先生。
他闻言也笑着向柴琎打招呼:啊,小柴啊,我们去接女儿,这不,毕业了,回国了。
柴琎点点头,看到易白的妻子周琪怀里还抱了一束花,于是笑眯眯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易家夫妻与柴琎虽然做了几年邻居,但认真说起来并不算熟。
于是客套地点点头,笑着上了车。
樊诵见状,忙笑着向柴琎道:柴总,这易家夫妻,人着实不错。
柴琎语调悠闲地说道,确实,多谢你了。
樊诵悄悄松了一口气,还洒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
…
古有孟母三迁,今有柴琎十迁。
人都说天才是变态,这位年轻的总裁更是变态中的变态,对邻居苛刻到发指的地步,一个不满意就要搬家,樊诵天天帮他挑房子,都快成职业的房地产经理人了。
要说他对邻居如此苛刻,自己去住山间别墅就好了,偏他还不。
对此,柴琎是有自己的一番理论的:你知道每年发生在山间别墅里的绑架案是多少么?
国家还没有发达到那个程度,我不去做活靶子。
后来他又说,我需要人气,需要邻里之间的互动,这可以让我学会如何温柔体贴地和人交流。
总的来说就是,邻居必须有,还必须让他满意。
邻居开arty,换!
邻居小孩夜啼,换!
邻居是个暴发户举止粗鲁,换!
按说每次都是豪华小区,居民素质已经算高了,可是柴琎就是个偏执狂,搞得樊诵每天早晨都提心吊胆,唯恐他一上车,就抛给自己一个字:换!
在易白先生之前,樊诵终于以为自己给柴琎找到了一个模范邻居: 不抽烟不喝酒不开趴, 没小孩没炮友不说脏话只爱读书, 爱祖国爱人民年轻有为外企高管, 可是谁知道这个模范邻居偏偏就爱养狗!
还养了一只哈士奇!
樊诵也是那天才知道,柴祖宗小时候被狗咬过,怕狗怕得能昏过去那种,平时碰见了都装着不在意其实绕道走。
于是某天早晨柴琎上班时不幸和哈士奇一个电梯,他不但一下子腿软坐在了地上,还遭遇了对方的热情舔脸,于是直接被送进了医院,吓得起了一身红疹子,像个成了精的红玉米。
所以如今易家夫妻简直就是老天为柴琎标配的邻居,易白军人出身,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股东,提前退休在家安享晚年,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写毛笔字,健身,与柴琎很是合拍。
易夫人周琪呢,不像一般的富太太好打麻将办酒会聒噪得要死,她最喜欢养花画画,那一花园被她打理得跟仙境似的,画画又一点声音也没有。
最重要的是,易家夫妇也很讨厌狗,在樊诵委婉问起来养狗的事儿时,易白连珠炮似的说道,嗨!
养什么狗!
麻烦死了!
脏死了!
我妻子对狗毛过敏,而且你说这狗,到处拉屎撒尿,多恶心人,我就跟我女儿说了,这个家,有狗没我,有我没狗!
樊诵激动得热泪盈眶,易先生与狗不可得兼,正常孩子也知道该怎么做这道选择题!
而且看 易先生这身体,这精神,活到120八成不是问题,这样一来,他到退休都不用再帮柴祖宗找房子了。
现如今三年已过,樊诵长长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里,柴总可以长长久久地住下去了。
机场内,周琪抱着鲜花,还不忘替丈夫理了理衣服。
他们因为各自有事没能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实在是愧疚,所以买束花弥补一番。
随着人潮向外涌出,很快,周琪便看到一个高挑时尚的女孩戴着墨镜,推着一个飞机箱从里面走了出来。
燃燃!
!
夫妻两人激动不已,冲她挥手。
女孩还没来得及走过来,已经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凑上前来问道:你…
…
你是易燃嘛?
易燃摘下墨镜来,笑道:是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