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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土地纠(1 / 5)

第三百六十六章:土地纠纷

1947年的盛夏,辽北的日头毒得像要把地里的水汽全蒸干。谢文东蹲在村外那片灌溉田的田埂上,指尖戳进干裂的泥土里,能摸到底下还没完全枯透的稻根——这是村里唯一能靠河边水渠引水的好地,往年这个时候,稻穗该抽得齐腰高,泛着油绿的光,可现在,田埂被人用锄头挖断,水渠里的水全改道流进了邻村的地界,自家村里的两亩田,只剩下晒得发白的土坷垃。

“东子哥,这要是再没水,今年秋收就彻底完了。”旁边的村民老周蹲下来,手里攥着一把快晒干的稻苗,声音发颤,“那刘地主也太欺负人了,仗着他外甥在县里当差,就把水渠堵了,说这田是他家祖上的,要收回去。”

谢文东没说话,目光顺着断了的田埂往邻村方向望。那边的田里绿油油一片,几个雇工正弯腰除草,刘地主家的管事站在田埂上,手里拿着烟袋,正朝这边瞥,眼神里满是挑衅。这个刘金财,他太熟悉了——当年在抗联的时候,这人靠着给日本人倒卖粮食发横财,还帮着日军搜捕过抗联伤员。那会儿他带人绑过刘金财的票,逼着他交出了两百斤粮食和十支步枪,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老东西还没死心,反倒敢来抢村里的地。

“东子哥,要不……咱认了吧?”另一个村民怯生生地说,“刘地主跟县里的人有关系,咱老百姓跟他斗,怕是要吃亏。”

“认了?”谢文东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股压不住的火,“这田是咱村祖辈传下来的,凭啥给他认了?他刘金财当年帮日本人害了多少中国人,现在还想作威作福,没门!”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走,咱去找他理论去!”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动。老周叹了口气:“东子哥,不是咱不敢,是怕……怕他报复。前几天邻村的老王头跟他争地,结果晚上家里的柴房就被人烧了,到现在也没查出是谁干的。”

谢文东皱了皱眉,他知道老周说的是实话。这年月,有权有势的人想欺负老百姓,有的是办法。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村里人的活路被断了——这两亩灌溉田,关系着十几户人家的口粮,要是被刘金财占了,冬天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你们别怕,有事我顶着。”谢文东说,“他刘金财要是敢报复,我就把他当年帮日本人做事的事捅到县农会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张彩霞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手里提着个布兜,慢慢走了过来。她额头上满是汗,头发贴在脸颊上,见谢文东站在田埂上,连忙加快脚步:“东子,这么热的天,你咋还在这儿晒着?我给你带了点水和饼子。”

她走到谢文东身边,把布兜里的水壶递给他,又拿出一块玉米饼子。谢文东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凉丝丝的井水顺着喉咙往下滑,稍微压下了心里的火气。“彩霞,你咋来了?这么热的天,在家歇着不好吗?”

“我听说你带着大伙儿来田埂上,不放心。”张彩霞看了看周围的村民,又看了看断了的水渠,心里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是刘地主把水堵了?”

谢文东点了点头:“嗯,他说这田是他家的,要收回去。我打算带大伙儿去找他理论。”

张彩霞皱了皱眉,拉了拉他的衣角:“东子,你别冲动。刘金财不是好惹的,你现在不是当年在抗联的时候了,身边还有我和孩子,万一出点事,可咋整?”

“我知道。”谢文东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薄茧,“可我不能看着村里人没饭吃。当年在山里,咱们没粮的时候,是老百姓给咱送的炒面,现在他们有难,我不能不管。”他顿了顿,又说,“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跟他硬拼。”

张彩霞看着他眼里的坚定,知道劝不住,只好叹了口气:“那你注意安全,别跟他吵起来。我在家给你留着饭。”

谢文东点了点头,又跟村民们说了几句,最后只有老周和另外两个年轻些的村民愿意跟着他去——其他人还是怕刘金财报复,找了借口回了村。

三个人往邻村走,路上老周忍不住问:“东子哥,你真有办法治住刘金财?”

“嗯。”谢文东说,“当年赵老爷子还在的时候,跟我说过,他手里有本账本,记着刘金财当年给日本人送粮食、领赏钱的事,还有他帮日本人抓过咱抗联的一个交通员。赵老爷子怕刘金财报复,把账本藏在了他家老房子的梁上,后来赵老爷子走了,我去把账本取了出来,一直藏在家里。要是刘金财不认错,我就把账本交给县农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老周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有了这个,刘金财肯定不敢嚣张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刘金财家的田边。刘金财正坐在田埂上的凉棚里喝茶,看见谢文东过来,放下茶杯,冷笑了一声:“哟,这不是谢大当家的吗?怎么,现在不当土匪,改当农民了?怎么,还管起我的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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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东没理会他的嘲讽,走到他面前,沉声道:“刘金财,把水渠打开,把水还给我们村。这田是我们村的,不是你家的。”

“你的?”刘金财嗤笑一声,站起身,指了指田地,“这田是我太爷爷那辈就有的,后来被你们村的人抢了去,现在我不过是拿回来罢了。谢大当家的,你管得着吗?”

“你胡说!”老周忍不住喊道,“这田是我们村祖辈传下来的,有地契为证!”

“地契?”刘金财挑眉,“我怎么没见过?就算有,现在这世道,谁拳头硬谁说了算。我外甥在县里当差,你们要是敢跟我抢地,信不信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谢文东的脸色沉了下来:“刘金财,我劝你别太嚣张。你当年帮日本人做事,害了多少中国人,你忘了?要是我把你当年的事捅到县农会去,你觉得你还能安稳地坐在这儿喝茶吗?”

刘金财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你少在这儿吓唬我!我当年做什么了?我不过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你别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谢文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是他从账本上抄下来的一部分内容,上面记着刘金财某年某月给日本人送了多少粮食,领了多少赏钱,“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当年干的事?”

刘金财接过纸,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手忙脚乱地把纸扔在地上,指着谢文东:“你……你这是伪造的!我没有!”

“是不是伪造的,到县农会一说就知道。”谢文东弯腰把纸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土,“你要是识相,就把水渠打开,把田还给我们村。不然,咱们就去县农会评理,看看谁有理!”

刘金财看着谢文东手里的纸,又看了看周围围观的雇工,心里有些发虚。他知道,要是真闹到县农会,那本账本要是被翻出来,他不仅要丢了田,说不定还要坐牢。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认输,犹豫了半天,咬牙道:“行,咱们就去县农会评理!我就不信,你能颠倒黑白!”

“好,那就走吧!”谢文东说完,转身就往县里的方向走。刘金财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老周和另外两个村民连忙跟上,心里又紧张又期待。

几个人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县农会。农会干部姓王,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听说有人来评理,连忙把他们请进了办公室。

王干部坐下后,指了指桌子:“你们谁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金财抢先开口:“王干部,您可给我做主啊!那两亩田是我家的祖产,被他们村的人抢了去,现在他们还想霸占,您可得帮我把田要回来!”

“你胡说!”老周急了,“那田是我们村的,有地契为证,你别血口喷人!”

“你有地契,我也有!”刘金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契,“你看,这上面写着呢,这田是我太爷爷的!”

王干部接过地契,看了看,又看向谢文东:“这位同志,你有什么要说的?”

谢文东站起身,把手里的纸递给王干部:“王干部,这是刘金财当年帮日本人做事的证据。他不仅帮日本人倒卖粮食,还帮日本人抓过我们抗联的交通员。那两亩田,当年就是日本人赏给他的,根本不是他的祖产!我这里还有一本账本,上面记着他当年的所有罪行,您要是不信,可以看看。”

王干部接过纸,仔细看了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抬头看向刘金财:“刘金财,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当年真的帮日本人做事?”

刘金财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王干部见状,心里已经有了数。他站起身,指着刘金财:“刘金财,你勾结日军,残害同胞,现在还想霸占村民的田地,你可知罪?”

刘金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王干部,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那田我还给他们,求您饶了我吧!”

王干部冷哼一声:“饶了你可以,但你必须把水渠打开,把田还给村民,还要写一份悔过书,承认自己的罪行。以后要是再敢欺压百姓,我饶不了你!”

“是是是,我一定照做!”刘金财连忙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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