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的情人节无疑是个天赐良机，得好好把握住让感情突飞猛进一波。

但宋言奚自知关于这方面的觉悟和经验差得太远，和刘仁建在一起的那三年都是坚持务实主义，因为工作起来完全没有什么节假日的概念，日子一久，都快忘了平淡枯燥的生活偶尔还是需要点朴实无华的仪式感的。于是当即决定和王楚楚同行，也看看有没有礼物适合在情人节送给许哲南的。

习惯性地摸出手机准备先上网查查有没有什么“情人节拿下男神必杀礼物”之类的专题，刷刷地进来了好几条条消息。

各种app的推送，广告短信，滑到最后，才看到两条微信消息，都是许哲南发的，一条是问她是不是换了夜班，另一条内容只有一个问号。

看时间，昨晚十一点十分，宋言奚的心凉到了底。按现在这情况看，就算她突然失踪个十天半月，许哲南大概也是不会着急找她的。

正在各种伤春悲秋嗟叹如今英雄气短的时候，许哲南的电话来了。

宋言奚的手一颤，差点拿不稳手机。

“许哲南，请问给女朋友打个电话犯法吗？我一个晚上杳无音讯你也不着急，就算不怕我出什么事，你也不担心自己头上会沾点绿啊？”

电话那头的许哲南笑了一声，说：“林叔告诉我你留在医院加班，我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你工作，后来我也打过电话，你关机了。”

宋言奚记起昨晚确实和林启东匆匆打了个照面，拍了下脑门，“手机没电了但这个不是你对我漠不关心的借口。”

许哲南停了停，继续说：“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去你们医院了，没有核酸报告不让进，刚好遇到林叔出来了，他说有个病人没抢救过来，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已经去休息了。”

“你来过医院？怎么不告诉我？”

宋言奚的心情瞬间阴转晴，随即就后悔了，早知道昨晚许哲南来过的话，她怎么也不会和他赌这口气，休息室的硬板单人床睡得她腰酸背痛的，辗转反侧中无比想念躺在家里软和的大床上，被许哲南抱在怀里睡觉的香甜。

“你关机了，微信也不回，我没法告诉你啊。”

“这次就原谅你了，那个……我今天休息，你忙不忙？”

“我现在去队里处理之前的一桩案子，然后写报告，下午有个会，晚上有执勤任务，可能要到十点左右换班。”

“真是安排得满满当当一点空隙都没有啊，谢谢你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敷衍我。”

“每年的春节前后我们都是最忙的，没办法……你也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晚上我尽量早些回来。”

“这是你说的哦，要是超过十一点回来，任我发落？”

“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反抗。”

电话里许哲南的声音似乎带着些笑意，宋言奚听着，心悄然一动。

好奇怪，为什么呢……最近总是忍不住去想，日子这样一直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哎，许哲南……”

“嗯？”

“其实我……哎，算了，没事，你先工作吧，不拖你后腿。”

放下电话，刚刚灿烂起来的好心情又没了。

失落是真的难以言喻，不满也是真的不满，知道许哲南忙，但没想到他是这种白天都几乎见不到人的忙法。

想起来，他们竟然没有正儿八经地约会过，一次也没有过。

出去吃个浪漫的烛光晚餐，手牵手逛逛街，看看电影，一起去旅游什么的，对于大多数情侣来说再寻常不过的恋爱日常到他们这就仿佛永远都只存在于未来的计划清单中，永远都是敬请期待。

宋言奚叹了一口气，拇指不自觉地擦了擦手机上许哲南的名字。

王楚楚斜眼瞄着，她悠悠说道：“口是心非是种病，得治。”

宋言奚恨恨地瞪了王楚楚一眼，瞎说的全是大实话。

反反复复的的疫情并不能阻挡人们要热闹过节的愿望，商家为了扭转颓势，铆足了劲抓住节日的机会，推出各种吸引人们掏腰包的促销活动，一路进来，宋言奚有种刘姥姥乍进大观园的感觉，原来，网购图的是方便，而逛街购物图的是个参与感，体验这种气氛很重要。

王楚楚拉着宋言奚进了一家男装店，指着橱窗里男模身上的白色的休闲衬衣，“言奚，你看这套怎么样？”

宋言奚打量了一下，点头表示肯定，“挺帅的，很符合郑医生文质彬彬的气质，王楚楚，你可以啊，谈了恋爱连审美眼光都提高了。”

王楚楚嘴唇一抿，笑得双颊绯红，“你也选选，我免费给你做参考。”

宋言奚环顾一圈，看中了一套挂起来的，裁剪不错，面料手感好，脑补一下穿在许哲南身上的样子，还真不好说衣服和人哪个更养眼。

“你好，我要这件。”

店员热情地笑着，“好的，请问穿多大码？”

宋言奚一怔，竟然被问住了，许哲南大部分时间都是穿警服，导致她根本没有想过关注尺码这个东西。

店员很有职业素养地提醒：“知道身高，体重，腰围也可以的。”

“呃，身高185？187？体重腰围，大概”

宋言奚伸着双臂做拥抱状，努力找着感觉，不知道自己男朋友穿多大码的衣服就够难堪了，连身高都不能确定，更别说体重，腰围，统统一无所知。

王楚楚付完款，拎着纸袋走了过来，“怎么了？”

宋言奚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抓住王楚楚小声问：“你知道郑医生的尺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