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呈脚步顿住，语气淡淡：“我不喜欢让人威胁。”许良均微默了半响：“余圆知道什么，不她娘威胁你么，现在都不在了。”“我跟你不一样，你喜欢余满，我从始至终就看不上她。”周柏呈一字一句道，声音冷得残忍。“啧啧啧啧，真是冷血无情。”他都这么说了，许良均自然是无话可说。“希望你别后悔。”回应他的是周柏呈毫无情绪平淡的冷脸。“你真是个禽兽啊周柏呈，都跟人家这么长时间了，便宜也占了，现在就打算翻脸不认人！你让我很难办，余圆现在是我小姨子！”周柏呈冷声：“我让你下来没让你在这安家。”“你冷心冷肺还不准别人娶媳妇儿了？！”许良均挑眉，觉得他好不讲道理。“再说了，我这也不没耽误干活么？是吧妹夫？”“今晚还要不要去玩啊妹夫？”“一会一起吃饭吧妹夫？”“妹夫，你觉得……”周柏呈眯了眯眼，快手擒住他摁在路旁破烂的土墙上：“闭嘴！”“好的好的！”许良均识时务为俊杰，立马不说了。“姐夫，你们在做什么？”余业上前，好奇地问。他刚才远远瞧见周柏呈身手敏捷地擒住许琛，那利落的身手看着就帅气，他眼睛亮了亮，憨笑地上前想让周柏呈教他两下子。他是知道周柏呈身手不错的，因为之前周柏呈还跟隔壁村一个喜欢余圆的二混子打过架，完全是碾压性的打赢了。“做什么？没看见你二姐夫欺负你亲姐夫吗？”许良均打了他后脑勺一下，没好气。“二姐夫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人，肯定是你先惹人的！二姐夫不是那样的人。”余业笃定，极其信任周柏呈的人品。许良均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以后要知道他会抛下你二姐，怕是要恨不得当场打死他。“你二姐夫不是那样的人？他变态起来我都害怕！”“你现在赶紧讨好我，你有没有一点眼力见，就他身手好么？我也可以教你两招。”许良均抬手勒住余业，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不用刻意学我“真的吗姐夫？”余业眼睛亮了亮，并不介意他拍自己的脑袋。“谁让我稀罕你姐呢！”在他俩说这两句话的时间，周柏呈就已经走远了。他到家时，余圆已经在炒最后一道菜了。厨房离门口很近，她听到推门声就知道是他回来了。她扬高嗓音：“阿呈，你回来了吗？”每次她喊他的名字，嗓音里都带有几分悦然。他时迟片刻才嗯了一声，应她的呼喊。蒲草村没有装电，一到傍晚天就很快黑压下来，家家户户都是用煤油灯。他们在堂屋点着煤油灯吃饭。周柏呈吃饭喜欢安静些，可余圆总爱在吃饭的时候跟他说一些琐碎毫无意义的小事，他微微蹙眉，像以往一样耐着性子听她唠叨。“我们也养两只小鸡好不好？”余圆把五花肉炒笋挪到他跟前去。“你做主意就好。”周柏呈面色如常，吃饭也是慢条斯理。“那我过些天就去集市买两只小鸡回来。”余圆眼神微亮，这一点小事就足以让她很开心。周柏呈时常不理解她许多欢乐的原因，她连在家扫个地都笑得傻愣。“嗯。”他再次耐心应她。余业是饭后才过来的，他拿桃酥过来给余圆，姐弟俩在院子里吃着桃酥说了好久的话，最后以余圆说哪天去镇上跟他一起去结束了话题。周柏呈吃过饭主动洗了碗，由他们姐弟俩在院子里闲聊，他回房整理一些资料。他跟余圆结婚后他在知青院的东西一并带过来了，他的书也放在房里。两年前他和余圆结婚时就打了一些新的家具，他的书都整整齐齐放在桌上。“阿呈，今天有几个女同志让我跟你说她想跟你借书。”余圆目送林业出门，回来见到他在看书，记起这事来。“谁？”他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那张薄纸塞进书缝里。“是知青院的女同志。”余圆没注意到他轻微的动作，走到衣柜前拿衣服去换洗。“我知道了。”周柏呈缓了语气，知道她要去洗澡了，起身去帮她打水。习惯性的行为在他走了两步后顿住，眉眼间略微拧起。下一刻又舒展开来，若无其事地跨步去厨房给她倒水。做完这一切，他心里不禁暗讽：真的是做戏做久了，都成了习惯。“阿呈，谢谢你。”余圆笑得弯眼，眼里纯透的光亮吸人注目。他抚了抚她脑袋：“不客气。”